褚遂良《雁塔圣教序》临习浅见■孙源林
《雁塔圣教序》（图1）又称《慈恩寺圣教序》，立于今陕西西安慈恩寺大雁塔下，共有两块碑。前碑为《大唐三藏圣教序》，唐太宗李世民撰文，记录玄奘法师西行取经和翻译佛经的经历；后碑为《大唐皇帝述三藏圣教记》，唐高宗李治撰文。两碑均为褚遂良书。《雁塔圣教序》是褚遂良58岁时所书，笔法娴熟老成，结字秀丽刚劲，是唐楷代表性作品。
图1 褚遂良《雁塔圣教序》拓片（局部）
《雁塔圣教序》中锋行笔居多，基本点画中横画较为突出。横画分为长横和短横，对于短横的处理，褚遂良分别采用逆锋和顺锋入纸两种方法，起行收节奏自如。相比于短横，长横则变化多端，尤其是起笔极富变化，多逆锋起笔，行笔速度随势而动，长横的中段稍细，线质高，体现褚遂良极强的控笔能力。除横画外，其余基本笔画均婀娜多姿，在褚遂良笔下仿佛被赋予生命，书写时充分展现笔画的笔势和呼应关系，使绝大多数字富有行书笔意。行书笔意的运用，增强点画间的联系，此作用笔连带不多，但大多形断意连。字形结构取扁势，宽绰而具遒劲之美，体态多变，灵活运用诸如轴线变化、借位穿插、结构错落、主笔突出等方法，不仅使单字结体灵动，更能加强作品局部的节奏和章法变化，使作品呈现生机盎然之感。
临此作，除准备合适的书写用具外，必须先读碑。结字状态、点画细节、呼应连带、穿插避让、大小开合、行笔节奏等都要留意。通过这一过程，我们能感知褚遂良极富创造性的艺术功底和极强的点画处理能力，读懂这些才能发现褚书之美。其次，此碑中有非常精妙的细线，虽然纤细，但笔力雄强，韧劲十足，这些笔画往往伴随着与其他笔画的呼应，若没有极强的控笔能力，往往会顾此失彼。这些高质量的连带呼应，往往隐藏着容易忽略的发力点，这些细节一定要注意到。
在临习过程中，要注意取舍，着重体会褚遂良的书写状态，不必刻意描画，应先将重点放在书写性上，尽可能地还原古人的书写节奏。如此，我们的眼力才会随着深入的临习逐渐被打开，直到不放过任何一个合理的、精妙的点画细节。最后，在平时临习时还应
如何以《雁塔圣教序》的风格进行创作呢？首先，我们在平时临习过程中完成基本点画的训练，熟练掌握各个特征性点画的书写方法的前提下，还应着重注意左（中）右、上（中）下、半包围、全包围等结构的拆分和嫁接训练，这一方法可以使我们更有效地从临习过渡到创作。接下来，我们要着眼于字形结体的融合，单字内部的重心变化和轴线摆动，字形的拉长与压扁均要做到随字而动，需在原碑中能找到对应的出处。
有了以上两步作为基础，大体能够独立以《雁塔圣教序》笔意创作作品，这个阶段还停留在“集字创作”上。若想再提高，则需要在行笔意趣上多下功夫，也就是写出纯正的“褚味”。多实践，才能摆脱“集字创作”的尴尬，真正做到化为己用，融进自己的感悟，准确把握行笔节奏，这样才能将褚书之美展现出来（图3）。
图3 孙源林以褚遂良《雁塔圣教序》笔意创作的作品